意识联结
(ps;人称,视点均不锁定。)
睁开眼睛,所见的是全然陌生的世界。
充当背景的是宛如白色方匣的五层建筑,建筑的每一层都均匀装有大片透明玻璃。远处视线的尽头是一座好像整齐堆积的积木一样的古怪城市,城市中最为高大几栋建筑的外表全部贴满了蓝色或是黑色的反光玻璃,它们在有着炙热意味的阳光下折射出过于灼目的光线,使视像中满布一环环白色光晕与阻碍认知的刺目光斑。只是在模糊的耀光后,我并未感受到进一步的实感。
头不自然地转向一侧。
步入视像中的是一位兼具有可爱与美丽双重属性的黑发少女。
见我在看她,她自然的冲我抿嘴做出了一个让我觉得有些耀眼的笑容,相应的我也给予了她同样的回应。
她是谁?看起来应该是与我关系亲密的友人,可对此我却毫无印象。愣愣的面对着这一过于闪耀的笑容,意识迟迟没有告知我答案。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她那原本如波浪般整齐梳理在脑后的长发,将几根头发吹至了她的面颊,发丝在跃动的阳光下泛出点点橘黄。
她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举止高雅的地轻轻拂过面颊,将几根随风漂浮于面前的发丝重新归于脑后,再度将她那美丽的面容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中,视线因此不自觉的集聚到了她的脸上。
在她动人的容貌中,一对淡樱色的唇不住的轻轻颤动,其中间杂着几许少女娴静淡雅的浅笑,似乎正与我会生活色的诉说着什么,随后我感知到了耳边声音的存在。
两种悦耳的笑声言语声交织在耳边,融合成一曲轻快的协奏,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奇怪,为什么会有两种音色不同的声音呢?一个是来自身边的这位少女的,那另一个呢?难道是自己的吗?听起来的确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
耳边传来一阵少女悦耳的笑声,熟悉又陌生的声色,声音的发出者不是身边少女。因为她正在嘴唇颤动的说着什么,所以笑声的发出者无疑就是自己。
是自己在笑吗?
不仅是在笑,耳边随后又传来了两人间交错的谈话声,少女正在与自己谈论着什么。可是,尽管自己的角色是相谈两人中的一个,却奇怪的完全听不清这一谈论的内容,好像此刻扮演自己的是另一个人一样。
对于现在的一切,意识完全没有反应,就连自己现在是否真的存有意识都说不清楚。
恍惚间,我们似乎走了起来。脚踏在满是粗糙颗粒的绿色组织上,察觉到了几分像是弹力的触感。
在一个画有整齐白线,如同广场一样的空旷区域中,我们沿着画在绿地上的一条笔直白线缓缓向着身侧白色建筑的东边走去。那里存在有一扇半开的高大铁门,通向的应该是离开这里的道路,铁门两侧延伸出环绕着白色建筑与宽广绿场的黑色栏杆,它们大都已经被墨绿色的藤蔓植物缠绕,从而隐藏住了身形,因此直到此刻我才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少女迈着灵巧的步伐,脚步轻盈地走到了我的前面。第一次,她的身形完整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上身是质感轻薄的白色短袖上衣,下身则是深蓝色刚刚过膝的裙摆。
视线再度不自觉的转向自己,好像是自己在低头看着脚下道路的样子,自己的身影出现在视线的底端。
白色上衣,深色的长裙,自己穿着的明显是与少女相同的装束。
这样一套服装不属于自己衣橱中的任何一件,因为自己衣橱里的衣服根本屈指可数,但是此刻它却自然地穿在自己的身上……
真是奇怪,这样的感觉,似乎并不真实。
不真实的感觉?意识首次有了回应。
“早上好,绘。”少女的声音在耳边清脆的响起,跟在后面的是有着羞涩质感的明晰男声。“啊,早上好逸。”
自然而然地我的视线转向了声音的发出者。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名个子在一百七十五到一百八十公分之间有着纤弱感觉的可爱少年。年纪与自己以及身边这名被称呼为逸的少女相仿,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所穿着的服饰也与我们的款式相似,应该是某个机构的制服吧。
同样的白色上衣与深蓝色的下装,只是因为性别不同而换成了有着近似风格的长裤。他所穿衣物的号码不大,但还是因为他那在男生中过于纤细以至于要更加相像于女生的身材而变的稍显宽松,因而让我有种不自然的拘束感。
相较于男性,相貌和身材都要更相像于女性。面前的这个少年的确可以这样形容,不过他的头发是个例外,既不过长又不偏短的黑发,得益于坚硬的发质,除去部分正常垂下遮住前额的头发外,更多的则是沿着原有的方向斜斜地继续着生长,偶尔三三两两地聚成一簇缓缓地垂向脑袋两边样子像极了刺猬放松时背上斜立着的刺,有种扎手的感觉,不过这种稍显凌乱的样子在我看来最终还是不失为一种可爱。
不知不觉间,面前这位名为绘的少年已经给我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
“逸,”少年低声的呢喃,视线围绕着我身旁名为逸的少女往复徘徊,虽然期间也会不经意的从我面前扫过,但对于我的存在他的态度更像是同对待空气,表情没有过丝毫的变化。
绘走到逸的的近前,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她,终于将酝酿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那个,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
“绘……”
“那么,你现在在那呢?”
“这个嘛……”少女侧了下头,似乎是想为她那一直存在于嘴边的微笑更换一个新的角度。
“逸,你离开的太早了。”像是在逃避着什么,绘低下头,语气沮丧的像是在小声的自言自语,“我原本有话想对你说的,可是那些可恶的家伙……真可惜他们还都活着。”低低的声音中流露出晦暗的仇恨,绘按响了右手中指的关节。骨骼间磨合的声音清脆明亮的响了起来,在这一空间中不停的回荡,声音作用在耳边的感觉就像是身处静谧的暗室里一样。
“绘?”
“不过,既然是在这里的话。”绘抬起头,嘴角挤出一丝意味勉强的腼腆微笑,随后他突然拉起逸的手,拉着她一同向着前面铁门的方向跑去。只是这时,那里原有的铁门以及铁门两边的黑色栏杆还有铁门之后充当背景的城市剪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有着一组涂有红漆木质长椅的金色海滩,以及一副由波光粼粼的大海与蔚蓝无云的湛蓝天空拼接成的水天一色。
绘拉着逸,在一条临近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于此同时,我的身体像是脱离了某种无形的操控般恢复了自由。
我急切的伸手从脑后抓过一把头发,放到面前。看到的是近似于粉色的淡红色,这的确是自己的头发。可是方才那些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虽然那些感觉完全可以形容为自然,但那根本不是根据自己意识产生的行为,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自然却又处处都在透露着某种莫名的违和,就像有人在直接操纵自己的意识,径直操纵着这具身体从而进行主观毫无意识的行为,至于真实的自己则仿佛仅仅是将意识置身在了一具没有灵魂从而任人摆布的人偶中,意识淡薄的像是旁观者一样。
暂时逃脱无谓的思考,我缓步走向坐在沙滩长椅上的绘与逸。
两人的背影,从后面看像是一对情侣。我想上前将我的困惑向他们问个清楚,毕竟他们是我此刻视野中唯一存在的两个人,不过我终究还是未能打断两人间那过于亲密的谈话。从他们身后走过后,我坐到了一旁临近的长椅上,这里正对着大海,可以看到十分美丽的风景。
蔚蓝与湛蓝间的无暇交互,不禁让我联想到那副挂在魔法院图书馆前厅高大白壁上描绘凛驰之首海角浪涛汹涌的古老绘卷,二者在内容上大相径庭,却都同样有着引人遐想的相似特性,而我又恰好是那种喜欢对着夜空发愣的人。
只是这里怎么会有海呢?记得这里原先是……
环顾四周,此刻围绕着我的是,身后一侧的白色建筑,远处圆环样层层叠叠的灰色城堡,城堡旁边裸露着黑色熔岩的放射状山脉,以及眼前的水天一色。显然在意识间隙中的某个片段,空间中的场景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关系遥远的事物被生硬的拼接在一起从而构成了此刻的场景,这个场景中充斥着不真实的色彩。
不真实的世界。
随后,一艘突兀出现在海面,随即又突然没入深海的巨大铁船使我更加深了这种猜想。铁船没入大海的同时,我将视线转向一旁的两人。少女面带少女特有的清纯笑容就像之前一样,毫无变化。少年则注视着少女,腼腆的样子像是只松鼠。不过我注意到他似乎松了口气,看到他轻轻吐气的样子,不知怎么,我的耳边竟真的感受到了轻轻的气流流过,就像是真的有人在耳边吹气一样。痒痒的感觉有些奇怪,难以形容,又让我有些不适,所以我收回视线将头转了回来。
虽然我没有在这里感受到魔力流动,但这个空间是假的无疑。它大概是被人构建出来的,而构建出这里的应该就是那个少年,绘。他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的建筑师,至于真实的身份则该是个巫师或是更加高级的一类。毕竟自己也算是个巫师,要是拼接起这个世界的是一般节点的话,那么凭借自己对于魔法能量的感知力,察觉出节点间间断传出的能量脉动应该是件并不困难的事情。可现在自己所能依靠的却只有眼睛与基于逻辑上的猜想,所以目前这样的事情在我看来,无论从什么角度都可以形容为不可思议,与之相似的情况大概也就只能从死灵之书中窥见,但那终归不是自己这一等级所能触碰的事情,所以现在还是尽量不去深思为好。
坐在长椅上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不由自主的在意起绘与逸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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